温昼

华韵内敛,流光暗藏。
头像@Blancano~

 

【喻黄/ABO】不入虎穴,焉得虎子(15)


15

黄少天盘腿坐在床上,把前因后果说完,半点没有知错的样子:“就是这样,我说完了。总之队长我知错了,我都好不容易来了就把我留着吧,你看这不也能证明我机智敏捷勇敢吗?还有队长你能不能帮我揉一下脖子好酸。”

喻文州听他讲完,在他后脖颈处按了几下:“这个就先再考虑一下……少天你是怎么到箱子里的?”

黄少天打着哈哈糊弄过去,像只小猫一样随着喻文州的动作往后仰:“很简单呀,趁你们不注意的时候。队长你不要岔开话题,古人不是说既来之则安之吗。不要想着把我送回去,你把我送回去我还能再回来,我是没问题,不过一来一回多费油啊!”


喻文州自然知道不是黄少天说的那么简单,不过也没有拆穿就是了,蓝雨的主力可不是废柴,能在他们眼皮底下偷偷溜到车后备箱再藏到箱子里,哪里是容易的事情。

“跟着景熙。但是......”

“但是什么啊!没有但是!”黄少天打断他。

“我是想说,”喻文州无奈,“应该怎么给他们解释呢?”


黄少天让他给噎住了,对呀,这可怎么解释。

本来都说好了黄少天留着的,结果冷不丁又跳出来了,吓尿了好吗,以为是聊斋啊。

要是说自己是偷偷钻进箱子里跟来的......总觉得特别丢人的样子......可是这可怎么说,喻文州明明一个人上楼,结果多了一个人下来了!这还有其他的解释方法吗?


黄少天沉思良久,拍板了:“这样,不跟他们解释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他们问不理就是了。”



下楼的时候喻文州后面跟了个人,众人看了纷纷揉眼睛,这这这莫不是黄少?难道是我眼花了?

李远纳闷:“黄少?你怎么在这?”

黄少天高贵冷艳地抬头望天不说话。

“我记得没载过你吧?”李远继续费解。

喻文州刚要开口,黄少天看了他一眼,拽了一下喻文州衣服的下摆,热烈又急切的眼睛里写着:队长雅蠛蝶!


“嗯。”于是话到嘴边,喻文州只说了一个字。

“嗯?”李远没明白。

“嗯。“喻文州又重复了一遍。

我靠队长你嗯是什么意思?队长没事吧?李远惊恐。


喻文州笑了笑,轻轻摇摇头,示意他们不要多问了。




太阳现在有点辣,郊区这里地界宽阔,一栋楼一栋楼之间的距离很大,中间有草坪鱼池花坛什么的,虽然很赏心悦目,但是缺点也是有的。

喻文州要把黄少天带到徐景熙在的那栋楼,但是要绕好几圈,这里的楼牌号编得七零八落,来回走很费劲。喻文州其实还好,但是他看见黄少天贴在后背上的白色的布料上面有一些水印,透过T恤渗了出来。黄少天体质偏暖,后背上黏黏糊糊,原来是出了一层汗。

喻文州拉住黄少天说你等一下,我知道从后面能到景熙那栋楼,不用绕路,可是……可能走得麻烦些。

黄少天抹了把汗:“队长你怎么不早说,走啊走啊。”


从楼后走过去,那里没有路,是一片如茵绿草。
黄少天无比庆幸自己今天穿的是条牛仔长裤,而不是只到大腿的运动短裤,不然到了徐景熙那里的第一件事就是问他有没有花露水了。不过看看这草的高度已经没过了小腿......

黄少天挠了挠头发:“践踏草坪不太好吧?可不是因为我怕被蚊子咬,老师以前教导我说草木皆有灵,不如我们绕回去?”

喻文州自然是了解,向旁边走了几步,指给黄少天看:“那边。”

茂密的草丛里隐约可以看见一条路,其实也不算,那一片没有草,沙土直接露出来,被踩的严严实实的,就像一条小路弯弯曲曲,很显眼。
黄少天啧啧:“跟开挂似的。”

喻文州:“可能是因为两点之间,线段最短吧,所以人们不喜欢绕路就直接踩草坪……再然后,其实这里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


黄少天噗嗤一声:“队长这什么鬼嘛!”

“还好吧?”喻文州回头,背光转过来,阳光倾泻在他身上,反光折射出衣服的轮廓,清秀的五官笑得温和。黄少天发现其实喻文州不太像个alpha,少了alpha锐利的棱角和强硬的体魄,多了一股温润柔和的书卷气,相处的时候总觉得分外舒心。

见鬼,黄少天从他漆黑的眼仁里看到了傻了吧唧的自己,把头转向了一边开得正盛的花。




“一会到了景熙要是问我,你可不能说出来我在箱子里头跟过来的,”黄少天突然告诫喻文州,“想一个能糊弄过去的理由,忽悠过去。”

“你那么聪明,现在就想。瞬间移动隐身术什么的。”


“不是很简单,”喻文州被他的孩子气逗笑,“不理他不就好了。”

“大哥你懂不懂待人接物,人家都问过来我怎么能不说!李远就算了,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徐景熙这人特别坏我跟你讲,说不定能把黄连放茶叶里给我喝。”

喻文州想起在车上徐景熙和李远之间说的玩笑话:“把红药水换成辣椒水吧?”

黄少天嘁了一声:“那明明是留给李远的好吗?”

喻文州一愣:“你都听到了?”
黄少天在心里暗骂自己,真是说话不过脑袋。

“那什么我......耳神儿好,”黄少天解释道,“你们说话那么大声我想不听都不成。”

“耳神?”喻文州关注点头一次有些不对。

“笨。”黄少天指指眼睛,“这个好叫眼神好。”

“那耳朵就是耳神好嘛。”黄少天口气里无比的理所当然。


在后备箱里隔着箱子还能听到车里人说的话,虽然说这些东西不怕被黄少天知道,但是这么敏锐的感官,也着实吃惊,想来黄少天的实力超出了喻文州以前判断的范围,就这次这件事情,可能蓝雨都找不出几个做得来的。黄少天比较能装傻,听他说的特别容易又简简单单一笔带过,做起来可不简单。

喻文州一边走一边想魏琛那里能叫的上号的人,好像也没有很厉害的,唯二的两个,一个是魏琛,另一个就是魏琛的王牌——夜雨声烦。

夜雨声烦?喻文州挑眉。

虽说喻文州看不出来黄少天的血统吧,但是黄少天皮肤白皙而且只有一米七六,语言只会说广东话和普通话,偶尔两种话掺和在一起说。而且据黄少天说他是广州和上海混血。

不过夜雨声烦不是身高两米一六中法混血会说七国语言古铜色皮肤,在剑桥大学毕业有双学位的高冷霸气的alpha吗。据说他那八分之一坦桑尼亚血统还是皇室血统。



接下来的路相对好走,头上有屋檐挡着光,黄少天已经可以看到八号楼的房顶了,长征胜利遥遥在望。的确如喻文州所说,从后面走比从偌大的小区里来回绕节省时间。

穿过楼和楼之间的缝隙,拐了个弯,一座大铁门横亘在路上。铁片上锈迹斑斑,深绿色的牵牛花蔓缠绕着铁柱。

“往前就到了。”喻文州说,推了推眼前的门,门晃荡了两下。“但是锁住了,不算高,可以翻过去。”

“没有钥匙吗?”黄少天苦了脸,“你不是老大吗?”

“我总不能把所有钥匙都准备在身上,”喻文州笑道,“而且这个钥匙我好想本来就没有。”


这道铁门的铁管竖着排了一列,只有上下有两个横柱,间隔比较大。喻文州虽然实战不太行,但是区区铁门都爬不上去也是枉为黑社会了。喻文州踩在底下的横柱上,双手抓住竖着的铁管把自己往上拉,直到另一只腿勾住上面的那根横柱,然后翻过去,下来,十分容易。


黄少天却还在踌躇不前。

憋屈,小小铁门在剑圣眼里那还能叫事儿吗!连事儿都不算!大风大浪都过去了,想当年黄少天徒手扒着楼房外面的水管子从一楼爬到十多层气都不喘一下的,区区一铁门算个毛!

可是......前提是你得有条裤子。


没错,黄少天今天穿了条低腰牛仔裤,刚才过草坪还沾沾自喜的他现在欲哭无泪。真不是我不敢爬啊!两个横栏为啥间隔那么大,搞不好就是刺啦一声,这辈子在喻文州面前都抬不起头了。


可是现在喻文州都已经过去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为了避免丢人现眼和穿开裆裤,黄少天压根就没踩横栏,跳起来抓住了最上面的铁架,引体向上,扭扭捏捏上去了。


然后黄少天傻眼了,上是上去了,怎么下来?


踩着横栏?

间隔特别大......刺啦。

跳下去?

后坐力......刺啦。

引体......向下......


黄少天仿佛已经听到了裤子被撕裂时的挣扎怒吼。


喻文州也是有些诧异,黄少天的身手应该是很好,至少比自己好,虽然身手比喻文州好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但是也不至于连这个都翻不过去。

黄少天只是一个omega,可能魏琛只是训练了黄少天的反应和感官,黄少天的身手其实并不能拿出手,所以他感官敏锐身体灵活性和柔韧性比较好,但是力气不算大,实战也不行,所以能偷偷藏起来不被人发现,隔着东西听到谈话,但是却没办法翻过铁门。

喻文州觉得这点很有可能,很符合黄少天的身份。

抬头看看那个卡在上面上不去下不来的小卧底,可爱到不行,喻文州轻轻笑了。


“把手给我。”喻文州冲黄少天伸出手,“扶着我下来。”


黄少天迟疑地伸出手,扶着喻文州的手臂和肩膀慢吞吞地滑下来。

“走吧?”



往前几十米,就是八号楼的单元门。黄少天还没有回过神。

他刚才本来是要让喻文州帮他,然后看见喻文州蓄满笑意的眼睛,淡淡的,温柔的,暧昧不明的,黄少天觉得心里漾起了波痕,一圈一圈的,砸在冰冷的铁门上,在钢铁和牵牛花蔓上来回冲撞,刚才的憋屈都已经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黄少天觉得很难受,他从来没有这样过,遮遮掩掩,患得患失。在道上他是叱咤风云的夜雨声烦,在这里他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一样喜欢一个人,被他的一举一动牵引着神经。


他现在明白魏琛的话了,贪恋温暖和保护是omega的天性,就像在树林里厮杀觅食争夺地盘的野猫,一天天在树林里奔跑追逐,在泥泞的水坑里摸爬滚打。突然有一天一个人给它带来了好吃的鱼肉,摸着它支楞八翘的毛说冬天来了外面多冷啊!在我家住一个冬天吧!再坚强也是一只猫,不是虎不是豹子,只有四只爪子供它抵御敌害,猫咪能感动地落泪,它会心甘情愿的露出柔软的肚皮,蹭着你的脖子撒娇。

之后的很多个冬天猫咪都不会走了,一旦离开之后就会发现冬天是从未有过的寂寞严寒,长日漫漫。


黄少天觉得自己最柔软的地方被碰到了。

他笑,就心跳,他皱眉,他就心动,他笑着伸手说把手给我黄少天就想松开铁门扑到他怀里。



站在了徐景熙的门前,黄少天侧身靠在旁边:“你先敲门,等我吓他。”

喻文州从善如流地挡在黄少天身前,敲门。


徐景熙到底是没被吓到,不过他被黄少天的话吓了一跳。

“你要跟着我?你可别把我药瓶子打碎了,药酒可是我自己调的啊,没了要赔。”

“......”黄少天悲愤,这种处处被人嫌弃的人生。




tbc.



嘤咛 @蓝丁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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